第九章 七子首乌
这一下子，就连崇仲都有些为难了，这两个，到底谁是第一？
清理干净了之后，七子首乌的根茎露出来，一般弟子种植的七子首乌，一个月的时间能长出拳头大小的块茎就不错了，可是秦天斩这一株，居然已经长出了身体和四肢，只是脑袋部分似乎还有点小。
这在世俗武林之中，绝对是不可思议的强悍，可是放在素抱山，孙立自己也清楚，只怕也就能勉强算个中等偏下吧。
他伸手在瓦罐边沿上一抹，七子首乌连根带土从瓦罐之中飘了出来。崇仲又个法诀，从空气中的水行灵元，凝聚成了一道细细的水流，小心翼翼的将根须上的泥土冲刷干净。
孙立愤懑，胸中好像要爆炸一样。
崇仲从怀里取出那十只七子首乌：“师兄，听说师叔他老人家最近要开炉炼丹，这些七子首乌都到了上品的品质，不知道师叔能不能用上。”
崇仲淡淡一笑，将陆大通的七子首乌放在了最后一个。
崇山两眼一翻：“放心，我会跟师傅说明，这是你孝敬的。”
“可是……”陆大通叫了半句，就被崇仲的眼神狠狠一扫，将余下的话堵了回去。
崇仲一点头：“可以。”
秦天斩也是不俗，顶着强大的压力，仅仅在一天之后也成功破关，晋升凡人境。
其他弟子有些幸灾乐祸，孙立的这一株七子首乌，比一般的足足矮了一头，比起陆大通他们的，差的更不是一点半点。
孙立感觉就像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来，狠狠一把甩开陆大通，大步而去。
崇仲虽然不愿意接受，却也只能承认，这就是孙立自己种出来的。可是这个什么都不懂，上课梦游的第一劣徒，怎么可能种出来这么好的七子首乌？
周围的弟子一片赞叹之声。之前的嫉妒不服气，也荡然无存，谁让人家有这个实力呢。
得了一句不咸不淡的夸奖，崇仲便兴奋地脸上笑开了花：“哈哈哈，哪里哪里，师叔能用上，那是我的荣幸啊。不打扰师兄修炼了，这个……烦劳师兄给师叔问个好。嘿嘿！”
孙立上前，崇仲一看是他，不满的嘀咕了一声：“又一个浪费时间的……”
陆大通不断的回头跟孙立说着：“孙立，你看我的七子首乌怎么样？你帮我算算我能那第几？我自己算的话，担心自己给自己偏心眼……”
后面接连几十人都没有什么好货色，崇仲看得飞快，仅仅是凭经验记录了一个分数而已。
田英东和秦天斩就不必说了，他俩的师尊背地里给了两人的丹药和灵石，只怕比所有弟子加在一起的还要多。
前面的队伍越来越短，忽然传来了一阵骚乱。陆大通伸直脖子瞅了一眼，回来低声跟孙立说道：“轮到秦天斩了。”
秦天斩面露得色，崇仲也是极为满意的点头：“这一株，绝对是上品！”
崇山淡淡点头：“还行。”
孙立则是面色平静，能拿个第三，已经是大大超出他的预料了，本来以为只要不垫底就行呢。
“总有一天，会让你们明白，丁等班的弟子，也能龙飞冲天！”
因为一眼望去，陆大通的七子首乌也能算是卖相不错的，运气好的话，没准真的能进前十。不求太高的名次，只要能有个第十，就能让陆大通扬眉吐气。
又过了一顿饭的时间，田英东和秦天斩几乎是同时站起来：“交卷！”
事情流传开，却并没有为孙立赢得什么好名声，反而让他在书院这一届新弟子之中，荣登了“恶徒榜”第一人。
这十株品质最好的七子首乌，就被他送了人情。崇仲在丹道上小有研究，不然那也不会去接那门派任务，教授新入门的弟子丹道。
那一战之后，再也没有人来招惹孙立，他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一个太平的修炼环境。
孙立这一阵子，感觉自己的修行进步稳固。印堂穴之中的星光越来越明亮，体内灵元运行的时候，也有大拇指粗细了。
……
前面至少有三株七子首乌不如陆大通的，可他偏偏就被排在最后一个。
花了半个时辰，才将两株七子首乌的根须全都数清楚了，崇仲抬起头来，田英东和秦天斩一起紧张的望着他。
陆大通却不在乎那么多了，回身来跟孙立一个重重的拥抱：“哈哈哈，孙立，我成功了，我进入前十了，哈哈哈！”
一晃又是十多天过去，这一批弟子入门将满一个月，弟子们都紧张起来，从甲等班到丁等班，弟子们即将迎来入门七考之中的第一考。
这自然是跟孙立相比了。
陆大通悲喜两重天，狠狠咬着牙，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孙立哼了一声：“你自己心里清楚！”
周围的弟子不免心中有些嫉妒：这也就是秦天斩和田英东有这种待遇吧？之前的人，全都是随便把泥土拍去。
凡人，道人，贤人，真人，至人，圣人，仙人，七大境界，每一个境界之中，还有七个层次。
崇仲郑重其事的将秦天斩这一株放在了最前面。
果然在修真界，天才也是需要无穷无尽的资源堆积，才能真正成为强者的。
可不过片刻功夫，他又转过来跟孙立说：“你说我能进前十吗？要是进了前十，是不是就能升到丙等班去……”
而就在这十多天的时间内，天之骄子宝琉慧根田英东成功突破了境界，凭借一部基础法诀《天河诀》，成功的晋升了“凡人境”，修行二十一天，脱离庸人境，进入凡人境，也创下了素抱山新进弟子的最快速度！
孙立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去答。他实在想不起来制器讲习到底是怎么跟自己讲的，索性就按照自己知道的答案做了。
在秦天斩突破之后，五天时间整个书院再也没有惊喜。就好像是厚积薄发一样，第六天三个资质不相上下的甲等班弟子居然在同一天突破进入了凡人境！
数须子是坚定像首乌、人参之类的灵药最笨的办法，但也的确是最公平的。须根越多，品质越好。
这件事情涉及到公平，崇仲只能亲自来数。
那边众人恭贺田英东，这边的检测评定还要继续。崇仲将田英东的七子首乌放在了秦天斩的前面，回来朝后面的弟子一招手：“继续，别耽误时间。”
接下来是符箓考试，孙立依旧重复着上一场的过程。
可是没有人出来。
“行了，别耽误时间了。”崇仲眉头一皱，有些不满的催促道。
他虽然没有跟别人比过，但想来自己推测的应该不会错。
江士钰一时间也找不到借口反驳，他倒是很想看到孙立和粟澜顶起来。可是没想到孙立这会儿忽然没了脾气一样，只是看了看粟澜，咧嘴一笑。
孙立则是不动声色的先把瓦罐收进了自己的储物戒指，瓦罐内部的秘密没有人发现。
“不可能吧，他哪有本事培育出这么好的灵药？”
孙立气炸了，正要顶上去，却被一双手死死地拽住了，他一回头，就看到陆大通委屈求全的面容：“孙立，算了，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谁让咱们是丁等班的？”
崇仲挥了挥手，显然不愿意让孙立太出风头，赶紧过去吧。
他一生气，也就不说话了。四个人气氛沉闷，来到了书院之中。
而后的几天时间内，又有弟子连连突破，一共有九人在入门七考之前买入了凡人境。
第一个下手的是制器讲习。
孙立苦笑：“这怎么算啊，我说了又不管用。”
田英东和秦天斩，如今都是凡人境第一重。在入门七考之前突破，对于两人来说大大有利。
“好！”秦天斩手下的弟子们一声欢呼，鼓起掌来。
孙立一眼看过去，前面的几只七子首乌，比起陆大通的起码在形态上明显差了一些，可是偏偏陆大通是最后一个。
孙立嘴里咬着毛笔杆子，上面的题他全都会，可是问题是，他知道的是武耀交给他的，孙立估计，至少有一半跟制器教习的答案是不相同的。
这十株七子首乌，哪里入的妄清道人的法眼？全都被崇山贪墨了。
秦天斩和田英东眼神对碰，都要撞出雷火来了。
下面弟子到底一口凉气，各种羡慕嫉妒的眼神从孙立身上扫来扫去。
孙立四人排在了队末。陆大通站在孙立前面，显得格外期待。
孙立有些恼火，斩钉截铁道：“是！”
陆大通赶紧让开：“是是是……”
崇仲的脸色有些难看：“孙立，这真是你自己种的？”
几乎所有的新弟子都在羡慕、议论那两位天才的成就，孙立则埋头苦修——别人的成就，与自己无关。况且，大道漫漫，只不过是在开头的时候领先一步，有什么好羡慕的？
武耀大为恼火：“难怪现在修真界的制器炼丹成功率这么低，基本的常识都是错的，怎么可能炼制出好的法器？”
这两门考试他的成绩都不好，很可能排名在百名之外。
崇山最近正准备开一炉“九炁丹”，正好差一些成色不错的七子首乌。十株七子首乌很快被他蒸干研成了粉末，加入原料之中。
孙立也没什么留恋的，就走到了一边去，后面的粟澜上前。
田英东手下众人一声欢呼，田英东也露出了意思如释重负的笑容。反观秦天斩，愤然转身而去。
孙立再能打，到时候一道法术砸下去，他一样灰飞烟灭。
孙立愤然怒吼：“那就让他这么欺负人！？”
粟澜自从被分到了丙等班之后，就神出鬼没，总能避开院子里的其他三人，不跟大家照面。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有跟陆大通和江士钰走在了一起。
他到了后山的一座山峰上，一改在书院里的颐指气使，点头哈腰的跟一名弟子问候道：“崇山师兄，近来可好？”
“崇仲讲习，人在做、天在看！莫道不轮回，报应定会到！”
粟澜的七子首乌并不比陆大通的好，但是就是能够将他挤下去。
陆大通要给孙立跪下了：“孙立我谢谢你了，可是闹起来肯定是咱们吃亏，你不怕我怕，你别连累我，算了吧……”
崇仲两眼望天：“田英东获胜。”
崇仲大怒：“你是说我徇私舞弊？！”
而在其余弟子各种羡慕嫉妒的惶惶心情之中，入门七考终于还是来了。
秦天斩面带笑容的退到了一边去，却并没有走，而是等着看田英东的成绩。
在场还有数十名弟子，眼睛都是雪亮的，最简单的好坏都能看清楚，但就是没有一个人为陆大通说句公道话。
下面的弟子们心中窃笑。
他倒是答得飞快，竟然是整个这一届弟子之中最早做完的。孙立甚至都懒得检查，起身道：“交卷！”
终于到了陆大通，他捧着自己的瓦罐上去，毕恭毕敬道：“请您品评。”
崇仲的左手侧，摆着一张长桌，桌子上已经零零散散的摆放了六株七子首乌。都是已经生的有些人型了。当然了，远远比不上秦天斩这一株。
他犹豫了半天，勉强一点头：“可以算是上品。”
孙立明白了。
孙立出去之后，制器教习拿着他的卷子看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随手一丢：“烂泥糊不上墙！”
四个班的弟子全部被集中在了第一天的那个大教室，制器讲习进来的时候毫无征兆，一挥手试卷漫天飞扬，正好每人面前一张！
眼看着轮到陆大通了，他不由得紧张起来。前十的名额，只剩两个了。
陆大通还有些不敢相信：“能进前十吗？”
而所有弟子之中，连死记硬背的知识，都错了一半以上的，只有“恶徒榜”第一人孙立。
他将两人的卷子看了看，赞许的一点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满室皆惊，等大家回头看到是孙立的时候，忽然又全都是一副了然的样子，各自安心做自己的卷子了。
已经有不少弟子来了，在演武场上排成了一条长龙。先到的就先拿着自己的七子首乌去请崇仲检查评定。这种考试，也没办法作弊。
素抱山之中真正的丹道大师，就是崇仲刚刚拜见，人家却懒得见他的妄清道人。就算是妄清道人的亲传弟子崇山，水准都比崇仲强太多。
江士钰眉头一皱，他听不惯粟澜这种院子老大的口吻：“你怎么知道人家孙立没有用心？再说了，人家怎么样，轮得到你来教训吗？”
“这是孙立种出来的？”
丁等班的弟子们在这两科并不很吃亏，因为绝大部分都是基础的知识，只靠死记硬背也能过关。只有最后几道题，是考验弟子们的理解和扩展能力，会拉开成绩。
孙立抱着自己的瓦罐出门的时候，正好碰上了陆大通三人。
甲等班弟子每个月一枚九炁丹、十块灵石，乙等班的弟子每个月有一枚九炁丹、八块灵石。而突破的这九人，所消耗的资源远远不止于此。
考核结束，崇仲便取了前十的七子首乌悄然而去。
陆大通资质不行，有心在丹道上发展，因此这一次的七子首乌培育，他可真是下了大力气。
最后，点了点头道：“勉强可以算作上品。”
制器教习则是笑眯眯的：“嗯，都拿上来。”
崇仲随手把孙立的七子首乌拽出来，已经准备给他打个最低分了。
只是他这点水准，也就是教教新入门的弟子。
被他打败的六名弟子，被那恐怖的杀意侵入意识，如今见了孙立都绕道而行。最严重的自然是首当其冲的那名女弟子，一看见孙立就下意识的脸色发白，十指紧扣。
就算是那名深深的畏惧孙立的女弟子，心也很明白，只消过上一年半载，大家在天资上的差异就会体现出来，而且会越来越明显。
将泥土拍掉，里面的七子首乌根茎露出来，崇仲随意的看了一眼却一下子黏在上面拿不下来了！
陆大通叹了口气：“也是。”
甲等班其他那些突破的弟子，也都是有些背景，入山门之前，家里就给准备了大量的灵石。就连乙等班的那位弟子，也和崇仲关系密切，两人不知道打成了什么交易，据说崇仲一次给了他三枚九炁丹！
不光是秦天斩手下的人关注，后面田英东的人也在关注。
崇仲一咬牙，想出了一个不得罪人的办法：“这个，我也实在难以决断，那就用最笨也最公平的办法吧：数须子。”
这两人本是素抱山未来的希望，众多资源堆积之下，能有此等成绩，并不出人意料，但也让整个素抱山振奋了一下。
可是这神情却让粟澜生气，在他想来，自己开口跟孙立说这些，那是提携他。孙立却不领情，当真是烂泥糊不上墙了。
崇仲早就说明白了，丹道考试的内容就是种植的那一株七子首乌。这一届弟子都是如此。只不过崇仲给别的班挑选种子的时候更加尽心，另外三个班在先天上已经领先了丁等班一筹。
陆大通狂喜：“多谢、多谢！”
粟澜看看孙立的七子首乌，个头矮小，而且叶脉有些墨黑。粟澜眉头一皱，忍不住开始教训孙立：“孙立，你这样有点破罐破摔可不对啊。”
这块七子首乌的根茎也就是拳头大小，但是分明已经成了人型，躯干、四肢、脑袋齐全，就算是比起田英东和秦天斩的，也毫不逊色！
秦天斩将自己的瓦罐放在崇仲面前的桌子上，微微一躬身：“请您点评。”
他并没有等多久，就轮到了田英东。和对待秦天斩一样，崇仲对待田英东的七子首乌，也是小心翼翼，取出来之后众人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居然跟秦天斩那一株不相上下！
崇仲看了看周围的弟子，这会儿要是有人站出来说自己的七子首乌被孙立掉了包，崇仲肯定会相信的。
弟子们或许反应慢一点，但是几日之后大家就都会想明白：即便是孙立能打能杀又能如何？顶多也就是维持现在的局面，短期内不被人欺负罢了。
原本闹哄哄的弟子们，也慢慢觉察到了诡异，声音渐渐小了，所有的人都看着崇仲手里那一只七子首乌。
丹道一门的考核完成，田英东名列榜首，秦天斩紧随其后。这样的结果也是大家都能预测到的。倒是孙立这个恶徒榜第一人居然拿了第三，让大家很是议论了一阵子，任谁也没有想到，前两门倒数第一的孙立，居然挤进了前三。
孙立的放上去之后，已经凑够了十个。可是粟澜这个明显不错，有进入前十的实力。在陆大通心碎欲死的眼神之中，崇仲毫不犹豫的将陆大通的七子首乌从长桌上拿了下来，将粟澜的放了上去！
崇仲怒然而起，一掌将桌子拍得粉碎：“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他用心了？”粟澜冷笑：“他要是用心，就不会前两科全都是倒数第一了吧？”
……
想了想，却是将孙立的这一株，放在了秦天斩后面，位列第三。
江士钰则有些闷闷不乐，他现如今各方面都落后于粟澜，甚至连培养的七子首乌也比不上对方。
战争换和平。
崇仲看到他衣服上绣的那个“丁”字，只是冷淡的一点头。待目光落在陆大通的七子首乌上，却是微微一愣，不由得看了陆大通一眼，这才将七子首乌取了出来，仔细品评一番。
而这九人之中，有八位都来自甲等班，只有一位是乙等班的。
崇仲提前通知大家，将大家各自种的七子首乌带过来，他要当场评判。
崇山的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一点：“还真巧了，师傅他老人家最近正好能用上。东西你留下吧，师弟有心了。”
“可是这分明是从他的瓦罐里玩出来的啊……”
崇仲微微一笑，态度和蔼：“好，你稍等。”
他之前刚刚“教育”了孙立一通，没想到孙立就成功的进入了前十，粟澜扪心自问，孙立的七子首乌的确比自己好的太多，这脸上当然是火辣辣的，好像千百跟钢针扎着。
崇仲大喜：“多谢师兄、多谢师兄……”
看到粟澜身上绣的“丙”字，崇仲的脸色稍微好看一点，他将粟澜的七子首乌取出来，果然成色也不错。崇仲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那张长桌。
而对于孙立修行的快慢，武耀两人则是从来不评价。
芸芸众生只是庸人，而踏入了凡人境，才算是真正开始修行。迈过凡人境的那一道门槛，进入了道人境，才算是真正的修士。
大家都捧着自己的瓦罐，陆大通和粟澜的七子首乌长势最好，足有半人多高，叶片碧绿，好像帝王种的翡翠雕成的一样。
“咱们四个当初可是一起入门，资质也都一般，但是你看别人，包括陆大通，都十分努力，你看看大通的七子首乌，你再看看你的，咱们能有这样的机缘不容易，你总不想七个月以后就被素抱山扫地出门吧？”
不过现在，大家暂时隐忍他罢了。
崇仲会选出最好的十株，然后确定前十的名次。后面的那些，因为没有优识奖励，随便给个分数，将来好评定名次就行了。
两人都愣了一下，互相望了一眼，眼神都要引爆雷电了。
弟子之中，脸色最难看的反而是后面的粟澜。
他连连作揖，告辞退下。